在膽戰心驚中，一雙唇終於碰上，和小白略微僵硬冰涼的唇不同，她的唇香香的軟軟的。

“能不能專心一點！”月嫦捧住清音的頭，有些嗔怪的看著清音。

清音無辜的看著月嫦：“我專心不起來！”

月嫦噗嗤一聲笑了，寵溺摸摸清音的頭：“好了，起來吧！你陪陪我就好了。”

女人撩起女人來，比男人更厲害。清音看著月嫦，還好自己取向正常，否則就彎了。

月嫦拉著清音的手漫步在花間，孤寂了二十多年，身旁終於是愛的人，這一刻她的心是滿足的，這種美好，她願意用擁有的一切來交換。

“這是什麽花？”清音走在齊膝的花叢裏，這些花橢圓綠葉，花是紅色的，像菊花，月光下一大片好像燃燒的火焰，很漂亮。

“赤鳳菊。”月嫦緊緊握著清音的手。

“你種的嗎？”清音看她對這片菊海很熟悉。

“嗯！”月嫦看清音芊芊玉指劃過身旁的赤鳳菊，很喜歡的樣子：“喜歡嗎？我送你了。以後你可以常來。”

清音點點頭，笑著道：“看到它，我會想起你的。”

月嫦聽到這句話心顫了一下，湧起一股略帶苦澀的溫暖，清音看她眼睛竟然有感動的淚花閃動，不由得很有罪惡感，天亮她就要因為自己死了。

“木啊！”清音止住腳步，側身輕輕親在月嫦的臉頰上：“我雖然不是磨鏡女，可我把你當朋友，好朋友。”

“謝謝你，我這輩子唯一正確，唯一幸運，唯一開心的事就是遇見你。”月嫦盈盈的看著清音，兩行清淚落下。

清音舉起袖子幫月嫦擦擦眼淚，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，只能溫柔的看著她。

“清音，我彈琴給你聽吧！”月嫦破涕為笑，拉著清音往花海中間的一座小木屋裏面去。

“對了月嫦，你是怎麽學得這麽高的武功？”月嫦抱她飛這麽遠氣都不喘一下，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高高手。

“我放火燒家的時候，被官府追捕，躲進深山幽谷裏避禍，沒想到遇到了一個老人，他救了我，說我骨骼驚奇。要教我武功，我閑來無事練了一年。就這樣了。”月嫦隨意的道。

“一年？”清音嘴巴張成O字，一年就這樣，要是從小就練是不是要成妖了，真的是生錯了性別。

看著清音這樣可愛，月嫦手指彎曲，輕輕刮過她的鼻子：“有必要這麽驚訝嗎？”

“我從小練，可還是個半吊子。”清音有點委屈。

“你是不是經常偷懶？”月嫦寵溺的看著清音，她無憂無慮的時候，好可愛。

清音含笑點點頭，確實是，她有小白，有花影，有叔叔，和一大群哥哥，她雖然明白自己強才是真的強，可還是犯了這個錯。

不過雖然她算不得高高手，可還是很不錯，青城女生榜第一大家應該沒意見。

“等下我把我所有的內力都給你。”月嫦道：“你要好好保護自己，開開心心的。”

“希望如此。”清音甜甜一笑。

花海中間的屋子很小，是用竹子搭建的，裏面布置精致，幹凈清爽，中間的墊子上有一個琴桌，琴桌上有一架成色極好的古箏。

清音坐下，手指胡亂撥弄著，發出高低不同的琴音：“我想聽《廣陵散》。”

月嫦微微一笑，雙指撫上琴弦，纖長白皙的手指舞弄間，一曲動人的音旋傾瀉而出，在這初秋的午夜顯得更外清冽。

清音一手托腮，另一只手搗亂，時不時的去碰琴弦，月嫦不僅不惱，反而眼底的寵溺和愛意越發濃厚，如果可以一直這樣，那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。

清音怡然自得的搗亂，偶爾擡眸看著月嫦，互相一笑。恍惚間，清音覺得這種生活很美好，月嫦愛她愛入骨髓，每一句話都愛意真切，每一個眼神都寵溺憐愛。

清音也知道，她不可能會愛上月嫦，只是暫時迷失在她的溫柔中罷了。可清音很希望未來這幾個時辰自己能愛上她，這樣自己就不會對她那麽虧欠。

一曲終畢，清音鼓起掌：“武功高強，琴還談得這麽好聽，你真厲害。”

“你休息吧，我彈夢幻曲給你聽。”月嫦看著清音臉上有些疲態。

清音搖搖頭：“不想睡，你陪我看日出吧！好久沒看日出了。”

“嗯！”月嫦點點頭，她明白清音是想陪她。

“如果有下輩子，我一定要做個男人，找到你，不管以什麽方式，我要陪你一生一世。”月嫦握住清音的手，鄭重道。

“如果有下輩子，我希望你開開心心的一生一世。”清音對月嫦道。

兩人聊了一會天，月嫦帶清音到花海裏取出兩壇酒：“這是十年的女兒紅，不過你不能喝，這酒太烈了。”

“不要，我要喝。”清音一只手拉著月嫦的胳膊另一手撒嬌的去拿月嫦手裏的酒壇。

“搶到就給你。”月嫦拿著酒壇往外跑，清音跟在後面，皎潔的月光下，花海裏，兩人互相追逐，清脆愉悅的笑聲傳得很遠很遠，吵醒了天邊的星，一閃一閃的好像眨眼微笑。

兩個人跑累了，躺在花海上，一人一口酒，一壇下肚，睡意襲來，月嫦伸開雙臂把清音攬在懷裏，緋紅的紅袍蓋住清音的身體，隔絕了寒氣。

“是上天可憐我嗎？讓你來陪我一夜。”月嫦緊緊的抱著清音，看著她恬靜的睡顏，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龐，這觸碰愛的感覺真好。她閉上眼睛，和清音一起入眠。

自從娘親死後，第一次睡覺這麽滿足舒服，月嫦沈沈睡去。清音已經好久沒有睡好覺了，這一覺她睡得格外香甜。

黑夜破碎，曦光從天際一縷一縷的揮灑下來。美好總是一晃即逝，月嫦輕輕喚醒懷裏的清音。

“清音，馬上就日出了。”月嫦把清音扶了坐起來。

清音模模糊糊，哈欠連天的揉揉眼睛：“怎麽這麽快就天亮了。”

“是啊，好快。”月嫦溫柔的說著，臉上卻是難以抑制的失落。

清音感受到月嫦身上的低沈氣息，轉身抱住月嫦：“現在你後悔我不怪你。”

月嫦把清音推開，扶著她的雙肩，笑容溫清藹然：“我並不是因為我要死去而難過，是因為即將失去你而痛苦。清音，關於我的死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愧疚。”

“月嫦！”清音喚了月嫦一聲不知道作何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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